封面新闻记者张杰徐语杨
一九三七年,抗日战争爆发。北京大学、清华大学、南开大学联合组建并设校在云南昆明的国立西南联合大学,即西南联大。西南联大前后存在了八年零十一个月,保存了抗战时期的重要科研、教学力量,培养了一大批卓有成就的优秀人才,为中国以至世界的发展作出了贡献,已成为近代教育史上一段馨香佳话。
年,26岁的马识途以“马千禾”之名考入西南联大外国语文学系,后转入中国文学系。他得到闻一多、朱自清、陈梦家、唐兰等名家的教诲,受到文学创作、文字训诂的科班训练。在良好的教学环境下,加上他自己本来就对文学有浓厚的兴趣,便开始了文学写作,散文、诗词、小说都有习作。他选修了文字学大家唐兰教授所开的“说文解字及甲骨文研究两门课程”和陈梦家教授所开的“金文(铜器铭文)课程”,学习兴趣浓厚,并颇有心得。四年后他大学毕业,获得学士学位,正欲继续深造之时,“得到南方局通知,调我离开了昆明。我作为共产党员,遵守党的纪律,奉命执行,只得放弃了在西南联大的学术研究,并将所有相关的笔记文稿付之一炬。此后,冒险犯难,九死一生,战斗到年末,迎接全国解放。”新中国成立后,马识途从事行政工作,“载沉载浮近七十年之久,精业从事,未敢他骛,遂与甲骨文绝缘。”
在西南联大求学的四年时光,深深影响了马识途。他从恩师那里获得的营养,一直滋养着他。“常回忆当年,大师们谆谆教诲,念念不忘。”离休之后,马老在文学创作的闲暇时回忆当年所及,开始撰写“甲骨文拾忆”,尤其是年他的《夜谭续记》完稿后,更是投入了关于甲骨文、金文在内的古文字研究,最终写出甲骨文拾忆两卷。其中《马识途西南联大甲骨文笔记》正在快马加鞭编辑中,即将由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。在序言《我和甲骨文》中,马老欣喜地写道,“冷藏多年的甲骨文笔记终于出世了,这或许可算是对七十多年前西南联大诸位大师谆谆教诲的厚爱吧。”
马老在翻看自己甲骨文笔记手稿
对恩师最好的怀念,莫过于把老师传授的知识、智慧,传承下去。对西南联大那段读书岁月的怀念,令人动容。70年恩师教诲,叮咛未忘。言犹在耳。记录贤者对知识的渴慕,表达对老师的感恩,是为师说也。
忆西南联大“三绝碑”
感念冯友兰、闻一多等恩师风范
“痛南渡,辞官阙。驻衡湘,又离别。更长征,经峣嵲。望中原,遍洒血。抵绝徼,继讲说。诗书器,犹有舌。尽笳吹,情弥切。千秋耻,终已雪。见倭寇,如烟灭。起朔北,迄南越,视金瓯,已无缺。大一统,无倾折,中兴业,继往烈。维三校,兄弟列,为一体,如胶结。同艰难,共欢悦,联合竟,使命彻。神京复,还燕碣,以此石,象坚节,纪嘉庆,告来哲。”
西南联大“三绝碑”